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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廉夫撰书《真镜庵募缘疏》与七宝无涉

shxw 2007-10-25 软笔书论 评论

    《书法报》2007年4月4日,刊出署名专稿《历代名家与七宝》中,将杨廉夫传世墨迹《真镜庵募缘疏》的创作,与杨“告老后,时常游七宝”关系密切,具体来说,是和七宝徐氏交往有关。这种推测,唯一的依据是杨、徐交往留下之诗。其实书法是书法,诗交是诗交,其间没有必然的联系。

    该文既没有考证《真镜庵募缘疏》(以下简称《疏》)中提出的真镜庵设在何处,与七宝的关系,也没有分析杨廉夫撰《疏》的原由和动机,就贸然立论,失之偏颇。其实,真镜庵并不在七宝,杨廉夫出《疏》与七宝徐氏也没有什么瓜葛。提供上述判断的信息,主要来源于《疏》本身的内容与《疏》在流传中知情人作的跋。

    关于真镜庵的处所,在《疏》开头就提到,说其在“高昌乡”且“百年香火”,可见该庵存世的历史较长。元朝才90多年。“百年”至少可以溯到南宋,或恐为江南名庵之一了。然而历尽沧桑,又受“兵燹”影响,当然就是指元末农民战争的影响和破坏,境况大有今不如昔之感,故有“募缘”之举。《疏》,很可能是杨受该庵住持之邀,撰疏募缘,毕竟是善举。

    元、明间,高昌乡的设置,虽然有个沿革过程,但基本地域范围还是比较清晰的,今天的位置大致是:南在龙华以北,沿黄浦江至吴淞江,再延伸至与宝山(嘉定)县接壤。这是浦西部分,浦东则从三林塘沿江向北,直至东沟、高桥附近。总的范围较大,今浦西遗有高昌庙地名,缘于此。那么《真镜庵》又在何处呢?好在流传有绪的《疏》后有明都穆(1459~1525年)题跋,为我们提供了确切的方位:“庵在上海县东北二十里”,这当然是个约数。若以上海县老城厢为圆心,以约10公里为半径,向东北方向的高昌乡境内画个半圆的话,真镜庵大概在今浦东洋泾至高桥以南沿黄浦江不远,或一江之隔的杨浦沿江之地,这也符合杨廉夫远游好舟船之便的习惯,查清初《百城烟水》,嘉定县域内,有吴淞、虬江等条,并无真镜庵,恐已湮灭。而在纪王庙条内,却有杨廉夫的《僧祖教师》诗,亦可证其游踪与交友对象。位于上海县之西的七宝,与东北之真镜庵方位上相差实在太大。

    再据都穆跋所云,杨廉夫元末寓居吴中,多往来僧庐道院,并认为这就是此《疏》之“所由作也”。原因很简单,僧庐道院之内,不乏与杨廉夫相善之书法、文士同道(为元代隐居的文人之类)。清人钱大昕(1728~1804年)做跋时将交往圈子扩大至“骚人纳子”恐怕也是事实,七宝徐氏恐怕就是“骚人”之一吧。《疏》为杨廉夫“晚年之作”,大致是对的,而对“时常游七宝”的哪一次,则语焉不详了,显然该文作者乏证而无法把握。

    至于杨廉夫晚年“告老”,事实上有两次。一次是在元末,一次是在明初。《疏》中有一句话为我们透露了一点消息:“仰视天子一统之中兴”,这应该是书撰《疏》之时间上限。“天子”者,从整句语义分析,不可能是元顺帝,而是新兴的明朝朱元璋。朱称帝于1368年,杨廉夫对新政权是抱欢迎态度的。当然,朱元璋也十分器重杨廉夫,曾赐杨“安车”,请杨到南京做官。翌年八月,杨应召进京,虽作《老妇谣》,表示自己已垂老,不能久为官了,但他还是在南京皇宫里“留百有十日”(《明通鉴》),把朱元璋为新政一心要纂修的礼仪书《存心录》,其中的纲要,凡例等一应齐全,搞定后始得辞官还乡,第二年即去世了。因此,撰《疏》并书的时间,确切地说应该在洪武元年(1368年),杨进京之前和杨从南京辞官回乡之际,似以前者可能为大。

    最后,从《疏》整个内容,并未见七宝徐氏之名姓,也可佐证此《疏》与其无关。《疏》者,一般是僧道拜忏时所焚化的祝告(愿)文,杨廉夫以“天隐子”自比,“手握空拳”似乎是毫无权势(财),因此,仰仗“富长者脚蹋(踏)实地,青铜钱多多选中”(杨廉夫《真镜庵募缘疏》墨迹),如七宝徐氏是真镜庵重要施主,杨廉夫定会带上一笔,为其留名。此外,本文以都穆跋文为据,似多采信,是因为该跋较早,上距杨廉夫撰并书《疏》仅一百多年,且该《疏》流传有绪,收藏者是陆太史姻亲吴翁家,吴翁盖真镜吴氏之香火院,说明此跋离《疏》的原始状态较近,也较真实。如要作出新的判断,必须要有具体的史料为基础,否则就可能被演义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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